2009年7月2日 星期四

2009/07/02

29號晚上離開部隊,30號一早就去鄉公所辦了歸鄉。接著同爸媽一起上台北,臨時改變主意不陪他們去門診了。到旅行社領了台胞證、訂了機票,然後是一堆瑣事。

退伍了,幾個朋友都跟我說恭喜。我很感激,但是真的沒有什麼想要慶祝的感覺。我想慶祝應該保留給成就了某些價值,或是克服了某些重要挑戰的時刻。可惜服役並沒有帶給我這些感受。整件事情比較像:「噢,時間到了」所以該走了那種感覺。就像在馬路口看到小綠人開始走起路來,或是聽到布穀布穀的叫聲的瞬間差不多。

當然我也不是在說當兵這段時間成就的價值完全是零。問題在於,期間的收穫和它的情境是脫離而獨立的。就像你利用搭公車的時間解開了一題數獨,你不會覺得是搭公車的功勞一樣。今天沒在公車上解開它,你也會在其他地方解開。

人是善於學習、創造、詮釋意義的動物。即便像《浩劫重生》裡面,湯姆漢克一個人被困在荒島上也學了不少東西—野地求生技能、跟排球對話、打造船筏等等;但我十分懷疑他會因此說出不虛此行這樣的話來。

回顧前一陣子的 to-do list,目前的確是寫完了簡歷、丟了email到研究室投石問路、體重順利減回67公斤,去上海的行程也確定了。雖然慢了很多,總算也是有點進度。

現在的心情有點微妙,好像回復了自由,卻又覺得這種自由不是怎麼合身。

也許我們還是比較習慣有個身分,稍微可以束縛住自己。不論是學生、某某公司的員工、或是某種職業。就像下了錨的船,雖然同樣漂呀漂的,但總還是在個範圍內,讓你有閒情逸致享受陽光海風。真要揚帆去七大洋,我看大多數人都要哭哭了。

羨慕逐浪的快意卻又無心遠航,是我們共有的矛盾心態。也許我們夠資格擁有的,也不過就是這樣半調子的自由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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