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7月15日 星期三

If /Rudyard Kipling

《If》

If you can keep your head when all about you
Are losing theirs and blaming it on you;
If you can trust yourself when all men doubt you,
But make allowance for their doubting too;
If you can wait and not be tired by waiting,
Or being lied about, don't deal in lies,
Or being hated, don't give way to hating,
And yet don't look too good, nor talk too wise:

If you can dream -- and not make dreams your master;
If you can think -- and not make thoughts your aim;
If you can meet with Triumph and Disaster
And treat those two imposters just the same;
If you can bear to hear the truth you've spoken
Twisted by knaves to make a trap for fools,
Or watch the things you gave your life to, broken,
And stoop and build 'em up with worn-out tools;

If you can make one heap of all your winnings
And risk it on one turn of pitch-and-toss,
And lose, and start again at your beginnings
And never breathe a word about your loss;
If you can force your heart and nerve and sinew
To serve your turn long after they are gone,
And so hold on when there is nothing in you
Except the Will which says to them: "Hold on!"

If you can talk with crowds and keep your virtue,
Or walk with kings -- nor lose the common touch,
If neither foes nor loving friends can hurt you,
If all men count with you, but none too much;
If you can fill the unforgiving minute
With sixty seconds' worth of distance run --
Yours is the Earth and everything that's in it,
And -- which is more -- you'll be a Man, my son!

—Rudyard Kipling (1865-1936)

2009年7月12日 星期日

星一般的友誼

以前我們是朋友,現在卻彼此形同路人。雖則我們並不想公開或者隱瞞這件事,無論過去是否曾為此感到羞恥,但是此刻我們應當仍然會有同樣的感受。

我們是兩隻船,各有其目的地和航線;可確信的是,我們會在途中相會。屆時,如同過去一樣地可以舉行一場盛大的歡宴;而兩隻豪華的船便靜靜地息泊在同一港口之中,沐浴在同一陽光之下。如此一來,人們也許會認為他們已經到達了目的地,而他們的目的地原來是同一個。但是個人的使命之強大力量,又迫使我們分開而駛入不同的海域,奔向不同的方位,而且,可能永遠不會再見面了──或許會再度相見,然而卻不相識,因為不同的海域和不同的太陽已經改變了我們?

「我們必須互相成為陌生人。」是我們所要服從的鐵則:就是這樣,我們相互之間才會變得更加崇高莊嚴!也就是這樣,以前我們的友誼之概念才會變得更加神聖!在航行的路線上,可能會有某些巨大而不可見的曲線或如行星運行般的軌道,因此期間會產生不小的差距,或者可將之視為途中的小舞台,我們應當將自己提升至這種境界!然而,我們的生命實在過於短暫,觀察力過於受限制,以致無法對朋友之間的莊嚴可能性作進一步的認識。

雖然我們相互之間必須要成為陸地上的敵人,但是相信我們的友誼會如天上的星星一般。

—尼采《歡悅的智慧》

2009年7月11日 星期六

2009/07/10 postcard

在上海。
你是我來這裡唯一的理由。

2009年7月4日 星期六

2009/07/04

昨天 soulmap很好心地(?) 跟我說,去上海陪她的這段時間她可以養我。
奇怪,你怎麼都不怕這樣說會刺傷男人幼小的自尊心?

好吧,我的確是沒有受傷。不過目前還沒有那個必要。
我知道事情其實一點也不嚴重。就算暫時沒有工作,我們總是會有工作(大不了回頭簽下去!?);而且也不至於一沒工作就沒飯吃。 跟「真正」的壓力比起來,我們的擔憂輕飄飄的幾乎是虛擬出來的。

我們的「現實」一點也不可怕。

即便這樣,當我現在寫下這樣的心情,與其說是在小題大做強說愁;倒不如說是在記錄自己的懦弱—讓這點「問題不大」的小事就給纏住了。

也許,讓人害怕的不是回到「現實」,而是夢不能繼續吧。

2009年7月2日 星期四

2009/07/02

29號晚上離開部隊,30號一早就去鄉公所辦了歸鄉。接著同爸媽一起上台北,臨時改變主意不陪他們去門診了。到旅行社領了台胞證、訂了機票,然後是一堆瑣事。

退伍了,幾個朋友都跟我說恭喜。我很感激,但是真的沒有什麼想要慶祝的感覺。我想慶祝應該保留給成就了某些價值,或是克服了某些重要挑戰的時刻。可惜服役並沒有帶給我這些感受。整件事情比較像:「噢,時間到了」所以該走了那種感覺。就像在馬路口看到小綠人開始走起路來,或是聽到布穀布穀的叫聲的瞬間差不多。

當然我也不是在說當兵這段時間成就的價值完全是零。問題在於,期間的收穫和它的情境是脫離而獨立的。就像你利用搭公車的時間解開了一題數獨,你不會覺得是搭公車的功勞一樣。今天沒在公車上解開它,你也會在其他地方解開。

人是善於學習、創造、詮釋意義的動物。即便像《浩劫重生》裡面,湯姆漢克一個人被困在荒島上也學了不少東西—野地求生技能、跟排球對話、打造船筏等等;但我十分懷疑他會因此說出不虛此行這樣的話來。

回顧前一陣子的 to-do list,目前的確是寫完了簡歷、丟了email到研究室投石問路、體重順利減回67公斤,去上海的行程也確定了。雖然慢了很多,總算也是有點進度。

現在的心情有點微妙,好像回復了自由,卻又覺得這種自由不是怎麼合身。

也許我們還是比較習慣有個身分,稍微可以束縛住自己。不論是學生、某某公司的員工、或是某種職業。就像下了錨的船,雖然同樣漂呀漂的,但總還是在個範圍內,讓你有閒情逸致享受陽光海風。真要揚帆去七大洋,我看大多數人都要哭哭了。

羨慕逐浪的快意卻又無心遠航,是我們共有的矛盾心態。也許我們夠資格擁有的,也不過就是這樣半調子的自由罷了。

2009年6月5日 星期五

2009/06/05

「當兵就跟打手槍一樣,只有快結束的時候才爽一下。」
這是我們少校人事官提前退伍留下的話。稍加補充的話,其實我覺得當兵也蠻像看ㄟ片的:看別人做都覺得別人比較爽。

幾乎每個人聽到海巡都說我是爽兵。我這樣說沒有生氣的意思,我的確不覺得服役很苦。但是常常我看那些該該叫的小兵兵,也覺得他們的抱怨多半只是芝麻綠豆的小事。只能說也許是年齡不同,比較、體會的基準也不同,何況幸福、痛苦都是如此主觀的感受。

所以有人說當兵其實是很有意義的事,我同意。坦白說我很後悔我沒有早點來當兵。如果我十八歲就來當兵的話,應該會覺得不虛此行;甚至如果我六歲就來當兵的話應該會學到更多—因為連學會洗碗對你來說都是成長。機會成本不同而已。

所以說到底在這裡幹預官爽不爽?我不知道。但是我一個義務役在這裡待了目前短短九個月,看幕僚群來來去去,幾個核心業務換血就換了三批人。現下全體幕僚中待最久的似乎也才一年多。撇開正常輪調,多的是繞過主官,私下報名赴訓、找後台調走跟提前報退的。連志願役軍官都待不住,能逃就逃的單位,真的是爽單位嗎?你說它沒問題嗎?當然你還是可以說:

「問題不大。」

的確是不太大。在營剩下十七天。可是覺得自己怎麼還是有點忙?

2009年5月4日 星期一

2009/05/04

※從Google上可以知道,
當代最流行的Holmes已經變成凱蒂美眉,而不是夏洛克大叔了。

福爾摩斯說一個人的職業總是可以由他身上的線索或多或少看出來。但是我懷疑這樣的宣稱在現代社會是否一樣成立?比如說柯南道爾的年代打字員是一個行業,但是現在那麼多工作都整天坐在電腦前,要分辨出他們每一種的不同可能要難上許多。總之,因為我看的關係,soulmap 也跟著看起同一部小說。於是我們開始會在散步或搭車的零碎時間玩起推理遊戲。例如等吃飯的時候:

『你覺得在我們前面等著帶位的那三個人是什麼關係?』
「乍看之下很像一家人,但是那個小孩看起來跟男人很不熟。」
『說不定是離婚的媽媽帶著小孩來約會喲?看起來有刻意打扮的樣子。』
「叭叭,錯了,我剛剛聽到小孩叫他們媽咪跟爹地。」

後來那家人正好坐我們隔壁桌,於是吃飯的過程中繼續:
「如果是特地出來家庭聚餐,應該不太會挑這種商辦大樓群集的區域,除非是為了別處沒有的特色店。但這家是連鎖店,加上快九點才來用餐,比較合理的推論應該是工作剛下班,就近走過來。」
「如果隨便帶著小孩就帶進這種店,這家人的收入應該不錯。從穿著打扮上來看也是這樣。」(那天我們倆一人就吃了六百多。)

『那個男人應該不是從事 sales 之類的工作,sales 講話通常會比較奔放一點。看他講話倒像很習慣對人發號施令的樣子,老婆也莫名其妙地畢恭畢敬。但是以商業主管來說,他又顯得太年輕了。』
「另外一個可能是專業人士。附近有台北長庚,而且他看起來十足是個內科醫師臉。嘖,我們再來看有沒有其他線索..。他穿整齊白襯衫、打領帶,外搭毛背心,你們公司有人會直接穿這樣去上班嗎?」
『通常都會加上西裝外套。』
「嗯,他外面直接披長風衣,手上卻也沒有西裝外套。表示那裡原本應該有件類似西裝外套的東西,而且可以留在上班的地方,八成就是醫師服了。」
「這次猜對了,我聽到他開始跟他老婆聊健保..。話說醫師的話題還真是無趣阿。不過這樣應該也可以解釋為什麼小孩看起來跟他老爸不熟了。」XD

過了不久,這家人就先離開了。

『你覺得他老婆是家庭主婦還是有在工作?』
「我猜沒在工作,職業婦女應該不會這麼唯唯諾諾的樣子。」
『那他們的小孩是媽媽自己帶的囉?』
「也不像,剛剛他們要走的時候,媽媽面對面站著幫小朋友穿外套,看起來很不熟練。比較順手的穿法應該是讓小朋友背對你,披上外套後一次抓一隻手把他們塞到袖子裡去,對吧?」
『那她為什麼不上班小孩又不自己帶?』
「對喔,我沒想到..不過,我不知道,反正我們現在也沒得查證了。」


『那你對這家人的感想是什麼?』
「....我不喜歡我的小孩用嗲低、媽咪這樣叫我。」
『我也是。』